【癌NK】失落之约
《工作细胞》癌NK同人向短篇已完结，非原著向，人物三观与作者本人三观无关。OOC致歉，最近看了很多治（bing）愈（jiao）的作品比如《给你一百条命和变态杀人魔谈恋爱》《happy sugar life》，趁热随手写个脑洞。私设癌细胞小时候和NK细胞见过，只不过NK忘了而已。
“真是抱歉啊，下手太轻了。”狠狠将她一拳揍飞的白发少年笑着说。
“哼。”NK细胞勾起嘴角，正在思考着对策，接下来该怎么办呢？
癌细胞没有给她这个时间，踏过残砖断瓦一步步向她逼近：“我终于强大起来了，大姐姐。”
“别叫得那么恶心啊，冒牌货。”
“是你让我这么叫你的，明明我的年纪比你要大一点。”
“哈？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这种话？”
分散了他的注意力，她飞快地向着刀掉落的位置扑过去，但迟了一步，癌细胞粗壮的手臂抓住了她。
他轻轻松松把她举起来：“‘双脚离地会给人带来不安感’，这还是你教给我的。怎么样，大姐姐，现在感觉如何？”
“弱者就是弱者，只会说这种话给自己壮胆吗？”
他的手掌猛地缩紧，她闷哼一声，脸色变得惨白，却强撑着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。
“不记得我了？记性真差啊，你还在这里刻过你的名字呢。”
癌细胞撩起T恤的下摆，NK细胞清楚地看到那里刻着她的编号，瞬间愣住了。
“曾经你拜托我杀了你，当时我没有勇气，现在我终于有了勇气。”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，“也有了这个实力。”
电光火石间，她的记忆回到从前。
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中午，那时她刚从骨髓里产生出来没几天。NK天性好动，和别的细胞不同，不喜欢在青草地上玩滑滑梯，反而喜欢往一些满是灰尘的地方钻，比如垃圾场和通风管道。
有时她会在那里捡到刀柄坏掉的柴刀、修修还能用的喷射器，还有防毒面具之类的。这些东西完好的时候是不允许年幼细胞轻易触碰的，就连他们训练时用的小刀都是没开过光的。虽然是坏的，能摸到真家伙，NK觉得很兴奋。
那天午后她没有睡午觉，从宿舍偷偷溜出来，在垃圾场遇到了一个白头发的小鬼，当时他正在跪在垃圾堆里找可以吃的东西。
NK没有多想，走过去敲敲他的脑袋：“嘿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？”
没想到只这轻轻一下，那小鬼抱着头趴在地上瑟瑟发抖：“呜哇，不要杀我！我才刚诞生，求求你了。”
什么啊，是个胆小鬼吗。
NK来了兴趣：“喂，你是细菌吗？”
“不、不是啦，我是个普通的细胞。”
“骗人！你要是心里没鬼，为什么会结巴？”或许是她的语气太凶，他哇得一声就哭了。“不准哭，抬头，看着我。”
癌细胞慢慢抬起头，墨绿色的眼睛，左眼布满血丝，右眼白是黑色的，脸颊上就几处没有皮肤，肉裸露在外。
要是人类，说不定还会是个很可爱的家伙。
“你看上去蛮可疑的。”
“是、是吗？”癌细胞眼角挂着泪珠，呆呆地看着NK。她有双很好看的眼睛，洋溢着热情和直率。
“站起来，别老跪在地上。”
NK向他伸出手，癌细胞看看自己裸露可怖血管的手，最终撑着地，自己站了起来。不站起来不知道，他居然比她要高半头，她不得不仰头看他。
NK并不尴尬，一拍手：“我知道了，你是癌细胞！”
身份被识破，癌细胞感到万分惊恐：“你要杀了我吗？”
“嘛，像你这么弱的家伙，想要杀掉是很轻松的事，我可是你的天敌NK细胞哦。”猝不及防的，她一拳捣在癌细胞的肚子上，他重重摔倒在地上，捂着肚子，眼泪差点掉下来。“看吧，你果然很弱。几天没吃饭了？”
“好几天了，我一直在逃跑，只有这里不会被免疫细胞发现。但我不敢去食堂偷取养分，只能到垃圾堆里来找吃的……我还不想死，我什么坏事也没干，拜托你不要杀我。”
NK忽然大笑起来：“你这家伙，死有这么可怕吗？像个傻瓜一样！”笑着笑着，她就发出了耀眼的光芒：“哇，都怪你，害我笑得都活性化了。”
“诶，怪我？”
癌细胞眨眨眼，NK把拳头按得嘎嘣响：“是，你可要好好负起责任，让我暴打一顿哦。放心好了，我自有分寸，不会随便杀掉你的。”
NK骑在癌细胞身上，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身上。个头那么小的女孩，真看不出会有这么大的力气。他很痛，但没有被免疫细胞围剿时的那种恐惧感。
没打几下她就累了，暂时住手，问：“你怎么不还手啊？”
“我可以还手吗？”
“当然啦，哪有不还手的敌人。”NK把他的右手攥成一个拳头，指指自己的左脸：“朝着这里，砰地一下，用尽全身力气来打。我数三下，3，2，1，打呀——”
癌细胞把头摇得像拨浪鼓：“抱歉，我不敢，我怕打疼你，你生气会把我杀掉。”
NK顿时觉得索然无味，身上的光芒暗淡下去：“你这样我超无趣啊，算了，不打你了。”
她站起来，拍拍身上的灰，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面包丢给他。
癌细胞愣住了，难以置信地看着她：“这是给我的？”
“嗯，算是你挨打的报酬。我想成为厉害的NK细胞，需要有个对手。以后你就是我的专属沙包了，小鬼，明天中午记得在这里等我。对了，你要叫我大姐姐哦。”
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远处，癌细胞才回过神来，狼吞虎咽地吃起了面包。
第二天中午NK如约来到，躲在垃圾堆里睡觉的癌细胞听到动静，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，见是她松了口气。
“中午好啊，小鬼。记得我昨天怎么教你的，快喊大姐姐。”
看到她的口袋里鼓鼓囊囊的，癌细胞咽了口口水，心想只要挨一顿打就能得到食物，不用冒着被杀死的危险去觅食，还是蛮划算的。
尽管不想喊这个比自己年纪小的女孩姐姐，他还是违心地：“大姐姐，来打我了吗？我已经准备好了，请你快一点。”
“拿去吧，吃饱了才有力气和我打架。”NK把面包丢给他，在他身边坐下来，伸了个懒腰：“先给我讲几个笑话，把我逗活性化了再打你。”
癌细胞嚼着面包，问：“不活性化的话，你是不是打不过我呢？”
“诶，这个……”NK一时哑口无言，突然出手袭击：“看招！”
癌细胞还没吃完面包，怕她打到脸，急忙转身，她一拳打在他的背上。
“咳咳！”喉咙异物堵住的感觉很难受，他剧烈地咳嗽，却又不想浪费嘴里的食物，勉勉强强把食物咽了下去。
“出乎意料的弱呢。”NK自言自语，“你说过不想死对吧？弱者是没有资格谈生存的，你得强大起来，至少要敢还我手，才能活下去。这样，如果你敢还手，还一拳我明天就多带一个面包给你，怎么样？”
癌细胞的眼睛逐渐明亮起来：“真的吗？”
“真的哦，不过你不准比我强大。我是NK细胞，必须要比任何细菌、病毒强大，尤其是你，癌细胞。看招！”
NK一拳又把他打翻在地，她叹口气：“你怎么都不知道躲一下啊？”
癌细胞自卑地：“对不起，大姐姐，我根本不会打架。”
NK没有多想，极自然地：“不会？不会我教你啊。首先判断拳头袭来的方向，能躲就躲，躲不开就把双臂交叉在胸前格挡。”
“是这样吗？”癌细胞傻傻地把双手举起来，在头顶交叉。
“哈哈哈哈哈你是故意的吧！笑死我了！”NK没有忍住，瞬间笑得活性化：“吃我一拳！”
这一天又是以癌细胞被打了个落花流水作为结束。为了更多的面包，他拼了命打了她十几下。第二天NK没有食言，真的用篮子装了十几个面包过来。
癌细胞开心极了，尽管等会要挨打，看到这么多食物还是开心得不得了。
“大姐姐，你是怎么搞到这些食物的？”
“啊，和小朋友玩弹珠、打赌之类的游戏赢来的，我可是差点把内裤输掉啊。”
癌细胞脸红了：“我这么能吃，却这么没用，果然是个废物吧。”
“不会的哟。”NK揉揉他的头发：“你现在还小，等你长大了，会变成超可怕的怪物。不然，免疫细胞们也不会围剿你。”
“真的吗，我真的会变强吗？”癌细胞连面包都不吃了，凑近NK的脸，想从她的眼里得到确切答案。
这个距离未免太近了，NK倒不会害羞什么的，只是觉得怪怪的。随手抽出一根面包塞到他嘴里，回答道：“真的，而且还会变得更能吃。”
话是这么说着，癌细胞还是经常被她揍得鼻青脸肿，时间长了还是会怀疑自己的能力。NK这时候就会给他鼓励，并教授他更多的战斗技巧：“你可是我未来强大的敌人啊，怎么能轻易倒下，站起来！”
癌细胞这时就会擦擦眼泪，重新站起来，直到下次又被打倒。
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阵，有一天，他坐在地上大哭起来：“我不想战斗了，伤口，好痛的说！”
NK跪坐在他身边，毫不同情地捏着他的脸：“难道你想被人保护吗？醒醒吧，你是癌细胞，没有人会保护你。这是事实，无可更改的，事实。”
她把他的脸捏成奇怪的形状，自顾自笑起来。看她笑得那么开心，癌细胞慢慢不哭了。
她拍拍他的头：“所以啊，与其摆着个苦瓜脸面对世界，不如经常笑笑，这样就能把痛苦吓跑了。”
说着，她用手指把嘴用力向两边拉，扮了个鬼脸。看着她的怪相，癌细胞立刻破涕为笑。
“就是这样，站起来，笑得再开心点。”
破天荒地的，他们打了个平手。两人躺在垃圾堆上，看着天空发呆。
她感叹：“啊啊，身上弄脏了，回去肯定又要被巨噬细胞老师骂了。”
癌细胞侧过头，问：“大姐姐，你很讨厌我吗？”
“不，我很喜欢你哦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打我打得那么狠呢？”
NK不假思索地回答：“这是‘爱’啊。”
“爱？”
“对，因为爱，免疫细胞才会杀死入侵人体的细菌、病毒。”NK枕着胳膊，癌细胞从未见过她露出这样的眼神。不是难过也不是快乐，夹杂着淡淡的忧伤。“呐，癌细胞，杀了我。”
“什么？”癌细胞十分震惊：“为什么？人死了不就是什么都没有了吗？”
“不是的，死亡才是一切。人也好，细胞也好，生命是短暂而又痛苦的，只有死亡，是幸福的长眠。”NK握住他的手：“你不喜欢我吗？”
他没有迟疑就脱口而出：“我当然喜欢你，NK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呢？那样我会很幸福。”
“我不能认同！”他激动地站了起来：“生命、死亡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东西。”
“小点声，小心把老师们招来哦。”NK托着腮，微微笑了：“反正你和我迟早都是要死的，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。在体内没有人会杀死我，这件事只有你，我的敌人能办到。”
癌细胞沉默了一会，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几乎变了样，又尖又细：“你和我做朋友，就是为了有一天我能杀死你？”
“谁说你是我朋友？”NK挑挑眉，“我说了，你是我的敌人。我一直在利用你哟，大傻瓜。”
他一时气结，冲动地用手掐住她的脖子，慢慢增加力度。她闭着眼，没有反抗的意思。
滚热的液体落到她脸上，体内下雨了？
NK睁开眼，癌细胞松开手，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：“果然我还是做不到，怎么能杀死自己喜欢的人呢？我很没用吧，NK，对不起，真的对不起。”
他擅自叫了她名字呢。NK想着，却并没有生气，抱着他，用哄孩子的语气：“别哭啊，现在不行，那就等你长大后再来完成好了。来，我们拉勾。”
癌细胞担忧地问：“那我等我长大了，要是找不到你了怎么办？”
NK想了想：“呃，那我把我的编号告诉你好了。一个细胞的编号是终生不变的，你凭着那个就能找到我。”
癌细胞撩起T恤的一角：“把它刻在我身上吧，NK，这样我就永远不会忘记和你的约定了。”
“不行。”
“嗯？”
“不要再叫我NK了，”她敲了一下他的头：“叫大姐姐，别没大没小的。”
“可是，我比你大呀。”
“谁说年纪比你小，你就不能喊姐姐？”NK万分霸道地戳着他的额头：“我比你强大得多，本来你该喊我老师的。”
“好好，那大姐姐，能不能拜托你把你的编号刻在我身上？”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NK掏出自己的小刀，被她认真打磨过，比不上真刀那么锋利，但也足够。刻第一刀前她反复确认：“你确定要我刻在你身上？会很痛的哦。”
“没关系的，来吧，大姐姐，只有伴随痛苦，我才会铭记一生。”
……
后来有一天癌细胞莫名其妙地失踪了，NK把整个垃圾场翻了过来都没找到他。遗憾了一段时间，也就忘了这件事。
更别提两人那幼稚的约定了。
癌细胞狂笑着：“是你让我感到被爱，大姐姐。我来实现与你的约定了，开心吗？你教的战斗技巧很有用哦，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，要笑着面对世界，不是吗？”
“别自作多情了，小鬼。”NK啐了他一口，“当初没把你杀掉，是我脑子一时进水。”
好不容易回想起来的记忆那么不真，简直像个荒诞的梦境。她抿着唇，大概在懊悔自己小时不懂事铸成大错，导致了今天这个局面。
“我爱你哦，大姐姐。这个世界真美好啊，我想给予所有人幸福，让他们都和死亡相拥。‘死亡就是一切’，不是你告诉我的吗？”
“那是小孩子的想法，像你这样的傻瓜才会坚定不移地相信这么多年。”
癌细胞的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：“这么说，大姐姐是想放弃和我的约定喽？不可饶恕。”
他猛地把她摔在地上，高高举起双臂，硕大的拳头就要砸下来：“我想与大姐姐合为一体，杀死你后会好好把你的尸体吃掉的。”
“这样锤我我会变成一滩肉泥的，想想还蛮恶心的。”NK翻身躲开，趁机把刀捉到手里，夺回了武器，重新与他对峙：“认输吧，癌细胞，你打不赢我的。以前是这样，以后也会是这样。”
癌细胞咧嘴一笑，看上去人畜无害：“不活性化的话，你是不是打不过我呢？”
NK没有废话，挥着长刀向他冲了过去：“看招！”
和打倒从前那个弱不禁风的癌细胞不同，这个癌细胞实力远出于她之上，一掌就把她拍到了墙里。
啧，力量悬殊太大了。
“这么鲁莽的行为可不像大姐姐的作风，”癌细胞抚摸地她的脸：“还是说，大姐姐心慌意乱起来，没法战斗了呢？”
NK一刀削掉了他的手指：“少啰嗦了，既然你还持有着小孩子的观念，那我就成全你的心愿，让你‘幸福’好了。”
癌细胞的手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来，他翘起嘴角，说：“那就继续履行约定吧。”
这次他一拳把她打到了苦战中的杀手T细胞和1146那里。
“NK！”1146惊讶地叫出声。
NK两眼无神地躺在一坨不知是谁的肉身上，心想着这叫什么事嘛。
杀手T细胞青筋暴突地：“NK，你这家伙，之前说了那么多大话，现在却是这副样子吗？”
真让她火大。
她毫不客气地回应：“啊咧，二位不也是一副悠闲的样子。”
“别嘴硬了，肆意妄为的家伙！”
“你很吵啊，笨蛋！癌细胞都认不出的废柴二人组！”
“你说什么？！”
1146看不下去了：“你们两个这时就别吵了！话说，NK，那个细胞呢？”
“真是迟钝啊，那家伙的话，在那儿。”NK强撑着酸痛的身体，蹙着眉咬牙站起来，重新举刀。
癌细胞挥着巨大化的拳头冲了过来，三个人险险避开了。那一拳砸在地上，石块粉碎，可见威力之巨大。
这叫什么事啊。NK想，我才不会轻易动摇，就算想起来这家伙和我旧相识也好，为了主人的健康，绝对要杀了他。
“你想毁灭这个世界？”
“反正我也难逃一死。”癌细胞笑着张开手臂：“和我一起幸福地死去吧，NK。”
“没大没小的，要喊大姐姐。还有，我可不想下地狱啊。”
活性化后的NK挥着长刀向他冲过来，这个身影来自时光长河的彼岸，与记忆中的影子重叠。癌细胞怔在原地，明明那是一生中最糟糕的回忆，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遇到了喜欢的人？
她不经常用刀，因为小刀不是很顺手。喜欢粗暴地用拳头把他打倒，蛮横地叉着腰，宣扬她那套关于爱的理论。
这是爱啊，NK，为什么……
这家伙是不打算躲开吗？长刀砍在他身上的刹那，NK的心脏抽痛了一下，他的身影也与她记忆中的身影重叠在一起。
那个对战斗一窍不通的傻瓜老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挨打，个子比她高半个头，气势却不知矮多少倍。
她苦涩地笑着，声音在颤抖，嘲笑式地：“我笑了后就会活性化，你这个笨蛋，该不会忘记了吧？”
没有办法再拿起刀，不想给他致命一击。她暗暗责备自己的软弱，强颜欢笑地把责任推托：“嗜中性球，给他致命一击。”
也就在这时她想起当年说出那番话的原因，她知道他是癌细胞，必死无疑的存在。至少想让他在离开世界前感受到一点世界的温暖，才撒谎说免疫细胞追杀他是爱他的表现。
为什么他掐住她脖子的时候她没有反抗呢？她不怕真的被他杀死吗？
这点她没有想明白，只是抹去了眼角那滴看上去像笑出来的眼泪。
END
